陈宿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

大雪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就帮她承担些别的吧。

一滴冷汗从鼻尖落，落在手背上。

除非她再也不打算去。

她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认真说：“你再杀他一次，我就接受你的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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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逃避的可能了。

李晴愣住了，可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好，那你上来吧。”

她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叹了气：“你看不来他是在拿你和我寻开心吗？”

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很多。

那李晴就是他手里的刀，又蠢又坏。

但如果她罪不至死。

所有人的视线无一例外地落在她上。

脑海中的问题顿时烟消云散，代表回答正确，与此同时，内也彻底变得安静。

是纯然针对她的。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觉？」

掐痕就是李晴留下的了。

李晴哀求地看向她，或许以为她已经原谅了她，妄想让她再帮她一把。

李晴拼了命地往前游，终于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岸。她疲力尽地从湖里脱，可零下的温度仍然能要了她的命。

她无力地想。

陈尔若能觉到，他沉的视线几乎要讲她穿，他同样难以置信，伴随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为她瞒了他这么多年的怒火。

有了她的允许，控制的能力不再起效。

陈尔若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剩嗡鸣。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他们难以置信。

陈尔若有些恍惚，不远，谷晁不耐的声音生生将她从回忆里扯来：“我和她俩都说了，这儿到底还有谁没说。承认杀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不用详细说明过程。最多三个问题就能破开幻境，早答完早去，别磨蹭。”

她终于意识到，幻境里的这些问题……

下一刻，她不由自主、跌跌撞撞地站起，直直走到柴烨的尸旁。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伸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后颈。

从现在开始。

她在离开的路上找到巡山的人，提醒他去湖边看看，再抹除他遇见她的记忆。

此时此刻，李晴正痛哭涕着和她歉：“我知错了……是我太坏太蠢……陈尔若，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柴烨是心血来的犯贱。

她连杀人都瞒着他。

而她甚至来不及惶恐，找借和他解释，第三个问题就接着浮现在脑海里。

“你是说，你杀过人。”

良久，陈尔若用尽所有力气，极为艰涩地开：“……我杀过。”

她给李晴输了新的记忆。

比如，她和柴烨大吵一架，气急败坏下掐住他的脖，两人齐齐掉湖里，柴烨不会游泳就被淹死了，而她侥幸活了下来。

“那就由你杀了他吧。”

无人察觉，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