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午嘛针对他？”

她前倾，像一片落叶归于泥土一样，她倒向温言，又手撑着他的肩膀，脸与脸之间只隔了一呼——

“为什么？”温言反问。他微微眯起，忽而笑，“好像从一开始，夏追同学就对我有有某成见一样。”

温言一怔：“没有啊。”

“你嫉妒他？”夏追被他说懵了。

夏追问他：“为什么？”

要不是夏追就是夏追本人，她差就信了。话说到这一步他还要装，夏追有些不耐烦了：“你没必要玩这无聊的游戏。”

“于秦铄的原因，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笑起来，双弯起来。

“昨天晚上，我看见了。”温言盯着她的睛，“你、韦舟一起回营地。”

温言还以为是在问为什么会喜她，真诚：“你很优秀，也很可，从格到能力，都值得别人的喜。”

当然是了。

“像你说的一样，上午箭的事……我并不无辜，我也确实不喜韦舟。”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被拆穿的慌，反而整个人都舒展开来，“坦白讲，虽然显得小肚，但我或许有些嫉妒他。”

腕被一只手死死控住，又立刻松开的空档里，表浮起红印。

她的脸很平静，甚至于笃定，那双黑沉沉的睛饱了光，黑得更加定。

“夏追同学，我想我是喜你，是认真的喜。”

她又不瞎。

“没有？”

夏追踢了踢有些发麻的：“我不信。”

夏追短促地笑了一声。

夏追的评语是：

“虽然很难过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情况，”他说，“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伪君。”

温言忽然笑了。

“你说你喜我？”她的声音中不无嘲笑。

“他对我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同学，”温言调，“我没有针对他。”

真敢说啊……她毫不犹豫的样，不像秦铄的小，更像是其他的、更有意思的玩意儿。

“我很好奇，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然后如愿看见他下意识攒起的眉心与微微后仰的。

昨天晚上她没问个所以然，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放韦舟走（事实上但凡他不那么心虚，夏追这小板怎么可能拦得住他）。夏追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温言解释昨晚的真相，她只是对这人的话到匪夷所思：“你想说你因为我而嫉妒韦舟？”

“不可以吗？”他反问。

温言甚至没犹豫：“是。”

疯。

“没有。”

夏追抬说：“伪君。”

她没见过有人表白时还笑得来的。或许温言的铺垫足够合理，话语足够直接，可他毕竟本就不懂什么叫喜，因而一切表演都显得无比拙劣。

“你说你喜我？”

夏追盯着他，他还在笑，笑得像风拂面一样。

“你觉得这是游戏吗？”

夏追才不信。早上的箭比赛，以他在学生中间的地位和威望，让这小可怜儿下场也就是说一声的事——而他不但没有，反而以看似面的方式打了韦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