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羿耐心耗尽似的叹了气，转想要走人，不想此刻一阵妖风从二人足底来，不远传来一个妇人惨叫的声音。

是自己自作多情……是了，他从来就什么都未曾说过……

她很想闯去问个究竟，问他是不是喜绯颜？问他有没有对自己……

杏婳儿才不在意这些，依旧不理不睬的哭着，心中想着确是空烟寐搂着绯颜那一幕，一想到便觉心一阵阵痛。

他可以送簪给自己，同样可以替其他女人摘簪。

“杀吧！杀吧！随便你！反正死了就没那么痛苦了！一了百了！！”

满心满，都是他的影。

他可以带自己去山看万朵烟，却也可以陪别人去山捉鸟。

……原来……自己本就什么都不是……

司羿又拧了下眉，妥协似的看着她，：“……大不了我今日不抓你了？”顿了一下，又不忘大公无私的补充，“不过若是明日撞见了你，我还是要抓的……”

她独自坐在房间中，一直到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闭上前便总是浮现空烟寐披着雪狐裘的影，浮现他苍白幽缈的面容，还有他那双晦若谷的眸。

“…………”司羿不说话了，只是皱了英的眉，握了手中朱红的长弓，似是未曾有女在他面前哭的这般肆意，他潇洒不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呆愣愣看着她，：“我并未伤你，你哭的这么厉害作甚么，”

“为什么不许我哭，我偏要哭！”她跺着脚，似是被戳中了最伤心的事，跺着脚哭。

许久之后，她终于又是恼恨又是沮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去，走了栖霞云苑。

可是这次，一直到日暮，到天黑，她的房门都没有再被人敲响过。

从未对她许诺过什么……

“……怎么又是你！”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夜下，那魂不散似的老是现在她边似的一大红衣袍的男人，心中火气无法发的瞪视着他。

杏婳儿不说话，只是越哭越委屈伤心，最后脆一坐在石上，咬着哭的粉泪涟涟的，稀里哗啦。

不觉的又从脸颊边掉落下来。

“是妖气！” 司羿眉宇一皱。欣长影如离弦之箭一般，转间便没了城郊的林中。

她本以为空烟寐会像是上次在青楼巷那次一样，会追过来挑眉笑问着她是不是在吃醋，会状似无心的跟她解释。

杏婳儿看着那不停对着自己步步的红衣男，心中的所有委屈都如山洪般爆发了，泪不期然的哗啦哗啦掉了下来，

“你自然不想见到我，上次让你侥幸逃了，这次没那么幸运，还不乖乖束手救擒，跟我回降妖司！”

“我……我都说我没杀人！是那只狐妖冒充我的容貌，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杏婳儿蹙着眉心解释。

她有些倔的蹭掉脸颊边的泪，却又很快又落下来一串，失望、心痛、难过、委屈……连她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情绪的纠缠着她。

正心如麻间，突而边一只冷箭了过来，带着某熟悉的气息。

“无凭无据，我为何信你！” 司羿冷俊不羁的面容散发淡淡杀气，手中火红的箭弩渐渐拉对准她的咙。

“等等我，我也去！” 杏婳儿愣了一下，也忙拭着泪站起来，随着那大红的影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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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突然大哭起来的少女，司羿握在手中的箭竟不知是收是放，沉默了片刻，才皱眉，：“……你别哭了……我又没说要杀你……”

她又有什么资格怨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辛酸委屈，争风吃醋？

可是她却又很胆怯，又很怕见到他……

她不知不觉的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距不远的落日亭，再这么走下去，不过片刻就会到 空烟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