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妡嬈反手從書包裡掏來一個彈夾換上，看著老刑警努力撐起自己的體。

“唉”，李志峰嘆了氣，“算了。”

“周昌是怎麼跑掉的？”

“哦。” 少女臉失望，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怎麼發現我的？”

“好了，到公司的停車場了。” 楊玉蘭倒車庫，四個人一起下了車。

“妡嬈處理得沒有問題，隨機應變很不錯。” 姚嫣在一旁幫腔。

李志峰的臉上佈滿了凌亂的鬍，原本的軀似乎因為遭受長時間的連續折磨而稍顯佝僂，之前合的白襯衫已經略顯寬大，垂落在他消瘦的上。

老刑警的神逐漸渙散，微微搖頭，“靠直覺……小同學……你裡有殺氣……”

“你是公安局長嗎？” 少女看向老刑警的三級警監肩章，思索的神情。

“媖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零墜樓之後，周昌被帶進了警察局筆錄。我們手頭資訊不足，沒辦法準確判斷。周昌從警局來有人接應，立刻把人送境了。” 寸頭女面帶愧疚地解釋。

遠處傳來了隱約的警笛聲，少女心中暗罵糟老頭壞得很，姬教官說得果然沒錯。

“我……我認得你們的校服，我孫女和你是……是一個小學的……你們也許……認識呢……下個月我就退休了……可以回家……休息了……你們……你們的事我……我不會和別人……”

李志峰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仍會忍不住瑟瑟發抖，畢竟連人格都被她整分裂了。

噗！

他費力地睜著睛，透過狹窄的樓縫隙往上看，密佈的雜亂電線橫七豎八地織著，將窄窄的視野切割得支離破碎。那一小片夜空沒有一顆星星在閃爍，但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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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警察局和看守所裡被折磨了整整三十七天，為的就是把周昌這個環曉科技的幕後控者給揪來，沒想到最終功虧一簣，讓這人跑了。不知為什麼他沒有能從周凝中問來這個最關鍵的資訊，也許她即便在短時間內被腦機介面眠控制，但孵化的時間還不夠，所以仍能保持住腦海中最後的一絲警惕。

……

“我被那個老頭警察發現了，那種情況下不可能活捉孫浩誠的。”

媯妡嬈跨過他的屍，從他衣兜裡翻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你連殺了兩個？”

父母下落不明，大概連屍體都找不到了，知情人又死了一個。他並沒有迫切地要除掉孫浩誠，只是想撬開他的取得一些情報，順便威脅一下他，也許還有利用價值。

但這和姜舞囚禁他的那一年多比起來其實……

李志峰瞪大睛，眶周圍的黑圈讓人一便能看他的疲憊和痛苦，原本充滿生氣的臉龐如今顯得憔悴不堪，雙頰明顯瘦得凹陷了下去。

隱藏在黑暗之中，十幾名女的影從四周緩緩浮現，把他們幾個圍在中央。

體上的虛弱無力並沒有降低他的警惕心，環曉科技地下停車場裡安靜得可怕，治安亭的保安好像也不在？

“我不是……” 宋衛軍費力地回答，“我只是普通……刑警。”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不甘心的。

這下倒好，殺了市委副書記一家，幹掉了組織在陵東的負責人，現在又殺了兩名警察，甚至連屍體都來不及處置，只能扔在那讓人發現。這事又該怎麼收場？

了痛苦、憤怒和不屈，直到兩顆彈先後他的心臟和眉間，才戛然而止。

車行駛在市中心附近的大馬路上，他們三人怕被監控拍到，縮著埋著頭坐在Mini Cooper的後座上，互相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