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老刑警就明白了，他徒弟心裡有鬼。

“你這校服……你是河西

邊走邊想著心事，宋衛軍輕輕嘆了氣，上了一天班著實有些累了，年紀上來了之後確實不如警隊裡的年輕人能折騰，不服老不行啊。

自從那次沒有錄音錄影的“坦白認罪”之後，孫浩誠就不讓任何人審訊和接近李志峰了。只要宋衛軍一向他打聽，孫浩誠就拿廖局來當擋箭牌搪他。

老刑警不吭聲，徒弟現在是滿嘴跑火車謊話連篇，一句實話都不肯跟他說了。

這就非常可疑了。

肩而過的是一個穿著小學校服、繫著紅領巾的女孩，宋衛軍目光一凝，眉頭微皺，“小同學，這麼晚還不回家呢，這個地方不安全，不要一個人到處亂逛，知嗎？”

“師父，李志峰的事情可能牽扯到省城國安的一個案，廖局應該知詳情，他不讓咱們查了。您要是想知，可以去向廖局打聽。”

所以他去詳細調查了李志峰的背景，終於在警方資料庫裡發現了一條記錄並不完全的報案資訊。

小學生回頭，看到是個穿著警服的老警察，稚的面孔先是一絲驚訝，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說，“哦，我剛去同學家玩了，現在回家。”

去年有人多次在陵東市的某派所和公安分局報了人失蹤案。這個案的報案人資訊缺失，也許是沒有記錄，也有可能是被人動了手腳，但失蹤人的姓名還在，就是李志峰，姓名和份證號都能對得上。至於他之後是如何現的，什麼時候現的，是不是鬧了個烏龍，公安這邊沒有任何記錄。

李志峰今天剛從看守所釋放，孫浩誠就回局裡登記領了槍來，正好被宋衛軍碰見，一定要跟過來。

“檢察院說證據不足不批准逮捕，我也有點不甘心嘛，跟一下看看他去見什麼人。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關鍵線索。”

不好又是一樁兇殺案。

宋衛軍點點頭，眉宇間透一堅毅，“那行吧，浩誠，你好自為之。”

“好，廖局不讓咱們查，那你為什麼要跟到這裡來？浩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和我說實話！”

上一次警都不記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老刑警嘴角微微抿著，面容略顯疲憊。狹窄的巷裡，人逐漸變得稀少，這裡的房屋大多是自建的簡陋樓房，很多已經陳舊不堪，牆斑駁脫落。因為沒有正規的規劃，樓房之間的距離非常近，電線像是隨意搭建的蜘蛛網，凌亂地織在空中。

都查到這裡了，老刑警很有把握只要再審訊李志峰幾次，事情的真相包括他的作案動機很快就會浮面的。

“師父，您下個月就要退休了，您回家頤養天年帶帶孫女多好，真別參合這事兒了。”

普通人國，哪怕是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再回國，一般也不會去主動登自己戶籍。只有國長居的人，在國外有永久居留許可，或者是換了國籍的人，才有可能在被國內發現後被迫登份證和戶籍。

也許如今在他心裡師父就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吧，一輩撲在刑偵崗位上，臨到退休了仍然是個偵查員。工作上遇到什麼難事也不想和他說了。

這個失蹤報警不知為什麼最終並沒有立案，也許是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但宋衛軍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私下裡悄悄去走訪，從李志峰在公安登記的戶籍資訊查到他以前的住處，發現那一片已經被拆遷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家以前的鄰居，一打聽得知，李志峰的父母去年已經國定居，把份證還有戶籍全都登了。

被送去火葬場火化。

他從車上下來，心裡憋著一氣，徒弟再也不是多年前那個成天跟在他後、向他虛心學習請教的小警察了。自己說的話，孫浩誠已經不怎麼願意聽了。

宋衛軍在公安資料庫裡甚至都找不到他父母辦理護照的記錄，所以他父母最後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