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過後，李志峰穿著得蹭亮的鞋，小心翼翼地踩在坑窪不平的路面上，左右張望著走在狹窄陰暗的小巷裡。

拜託衛瓔幫忙看孩，他穿整齊地了門。

“如果我去年死在實驗室裡，琛雨大概也能好好地活下去的，唉……” 男人嘆了氣。

那就擺在這裡吧，每天還能看一，男人想著想著，起又去了女兒的臥室。

李志峰嚇了一，心臟撲通撲通地了起來。剛才拐進巷之後人一下變得稀少，他在猶豫要

“為的就是不讓我和琛雨記起來去年的那段時間。” 李志峰繼續解釋，“衛瓔你注的劑量不多，以後也許會有一點後遺症什麼的，但不至於會讓你的大腦產生病變，所以你不會死的，別怕。”

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頭和他對視了，竟放下手機朝他走了過來。

衛瓔聽李志峰這麼說，終於放下心來一些，“那你呢？你會不會死？”

妹會的外勤長成什麼樣他不知，但他知應該是女的，可能會長得比較漂亮，也可能長得比較有迷惑。

回到婁琛雨的公寓之後，才發現客廳裡被砸爛了不少東西，李志峰模糊地記起來那天孟雅雯在屋裡發瘋，大吵大鬧，拿東西砸他，還衝他大吼，體喊了些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

再三保證之下終於把晴晴給哄睡了。

“就是……就是以前。” 李志峰不知該怎麼給孩解釋比較象的概念，換了好幾種說法，拐彎抹角問了半天，終於才大概確認了，晴晴不記得他去年來過。

坐在床邊仔細觀察的話，能看見晴晴白皙的脖頸上隱約有注針孔留下的痕跡。

……

“她們還不知如何利用腦機介面永久修改人的記憶，只能透過大量注介面藥所產生的副作用，讓我和琛雨的大腦現極強度的應激反應，於保護機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失憶。”

“腦裡進了一樣，一片漿糊。” 男人單手託著骨灰盒，笑著了太陽，“不過沒關係，我現在不還活著麼。只要我活著一天，她們就要付代價的。”

婁琛雨和孟雅雯扮演的女特工都穿得騷的。

晴晴還在哭鬧著要媽媽，李志峰只好騙她說媽媽突然遇到了很著急的事，一個人坐火箭去了很遠的外太空。媽媽不是不要她了，只要她當一個乖孩，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衛瓔說那之後就沒見過她了。

“我啊……” 李志峰沉默了片刻，“也許吧。我的長期記憶非常模糊，十幾歲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基本不記得了，連我爸媽是誰，我老家住哪我都想不起來……說實話我還能記得自己是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晴晴，爸爸問你一個問題啊。” 發現女兒還沒睡著，李志峰忍不住問，“晴晴，你記不記得去年，那時候你有沒有見過爸爸？”

保姆王抱怨最近工作太累有點不想幹了，李志峰好說歹說勸了半天，又給她把月薪提到了一萬，她才終於點頭答應留下來。

別害怕。” 李志峰想了想說，“琛雨事是因為注的劑量太大，腦機介面對她的大腦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這幫畜生，連這麼小的孩都不肯放過麼……

回了臥室，李志峰把婁琛雨的骨灰盒放在她的梳妝檯上。那些特別貴的骨灰盒他買不起，這個白帶印的女款陶瓷罐放在一堆化妝品和護膚品的瓶瓶罐罐中間，並不顯得突兀。

這邊離他租住的老舊公寓樓雖不遠，但城中村裡小巷縱橫錯，像是迷宮一樣，不熟悉的話走進來很快就迷路了。

所以他重點觀察路過的女，但光看臉自然是看不來的，人家又不會把Sisterhood這個單詞寫在腦門上，看穿衣打扮的話……

李志峰拳頭握得繃緊，想起前段時間琛雨還朝他抱怨過，說晴晴智力發育好像比別的孩慢，連“你我他”這種人稱代詞都不大會用，還懷疑她是不是有自閉症傾向。

“爸爸？” 晴晴突然睜開睛。

李志峰掃了一，發現前面一個幽的巷附近站著一個穿著短吊帶衫，超短仔褲，黑絲長的女人，正在低頭玩手機。

“去年？去年是什麼？”

城中村這邊人很雜，大晚上還有很多人在外面走來走去，李志峰邊走邊觀察著路過的行人，發現大分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剛才路過菜市場的時候還特意隔得老遠看了，時間有些晚，賣魚的幾家都已經收攤了，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