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动，最后停在王都的位置，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雷缪尔敛去笑意，淡绿的眸微微眯起，神终于认真了几分。

阿尔诺看着他，语气平稳：“王室已经失去对贵族的完全控制，而你的兄长还在妄想依靠教会登上王位。”

阿尔诺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公爵仍然效忠王室，但他的继承人已经站在教会那边。”

雷缪尔轻叹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目光微微沉了几分。

北境的军权与南境的贵族——西蒙的手伸得比他们预想的更远。

雷缪尔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低缓：“他没有用一场血腥的政变，就让伊莱纳公爵领自愿走向教会。”

阿尔诺微微颔首，目光如冰：“你已经没有时间拖延了。”

雷缪尔翻开文件，目光落在某一行，微微冷笑：“‘将信仰带回贵族的血脉之中’……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

“加尔尼伯爵领的几个家族正在筹划资助教会的‘救济基金’，但真正的目标是扩建南境的修院与教廷军团的驻扎。”

“……不止如此。”阿尔诺将另一张文件，是一份来自西境加尔尼伯爵的密信，上面详细记载了西蒙在南境的布内容。

阿尔诺神未变，声音冷静：“如果我们放任不，南境的贵族迟早会成为教会的附庸，而北境的军方一旦彻底被渗透，蒙特朗公爵家将成为唯一的制衡力量。”

“他不是用武力让贵族屈服，而是用信仰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背弃王权。”

“他安排了西奥多的导师是神职人员，输给他‘贵族的荣耀源自信仰，而非王权’的概念。”

阿尔诺的表情未变，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却缓了一瞬，像是某个思绪被短暂地扰动。

阿尔诺目光微沉，没有说话，雷缪尔却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眸闪烁了一下，翠绿的眸在烛光映照下，仿佛面下暗藏涌动的光。

雷缪尔的神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抬眸，翠绿的瞳孔微微闪烁。

雷缪尔叹了气，目光微凉：“等伊莱纳公爵退位，这座领地就会落教会手中。”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特意提醒我……该把力放在哪。”

雷缪尔笑了一下，随意地转动着戒指，语调淡然：“……父王一向固执。贸易战的结果应该已经让他认清克莱门特的愚蠢。他就算得到了教会的支持，也无法掌控军方，更无法稳固王权。”

雷缪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语调意味不明：“你知吗，阿尔诺，我其实欣赏西蒙这一。”

“你是在劝我别沉溺其中，还是在提醒我——有些人，是不该被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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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低估西蒙·杜弗雷斯的耐心。”阿尔诺语气冷淡，目光却锋利如刃，“如果克莱门特真的被推上王位，那王室就会彻底成为教会的傀儡，哪怕他只是个摆设，也足够让西蒙完成他的布局。”

阿尔诺没有说话，目光微微沉了几分。

“再加上圣殿骑士团给予的荣誉份，他渐渐开始认同‘信仰至上’的观念，而不是王室的统治。”

雷缪尔低低笑了一声，语调意味不明地继续：“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学院确实不是现在我该待的地方。”

雷缪尔沉默片刻，终于低声开：“立王储的诏令，很快就会下来。”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阿尔诺沉默片刻，指尖缓缓敲击桌面，像是在思索着该如何让对方不再拖延，随即垂眸，语调不变地开：“不论如何，你该加快立王储的步伐，而不是继续在这个学院内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阿尔诺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才该尽快被立王储。”

他的指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语气一如既往地随意，甚至带着一他惯有的散漫，“……听起来似乎，你比维尔莱恩侯爵还更在意梅莉娅的未来。”

雷缪尔缓缓抬眸，淡绿的眸微微眯起，映着烛光的光，神若有所思。

淡淡：“西蒙用的是他最经典的渗透手法，让西奥多在教会的教育中接受‘王权终究会衰败，而信仰才是永恒’的理念。”

他静静地看着阿尔诺，笑容仍然存在，但目光却收敛了几分懒散，隐隐带着一丝锐利。

“哪怕伊莱纳家族想反悔，他们也已经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