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冷笑。赛克雷斯必须同意，因为阿德里安的粮一直依赖艾斯特里昂的，他们离不开这条命脉。 这场谈判，只要稍稍给予压力，他就能拿回主动权，让那些贵族们闭嘴，让那些看不起他、怀疑他的人不得不再次仰望他。

“所以，现在是谁更急？”

克莱门特的指尖猛然收，脑中轰地一声，不、不对，他听说的可是阿德里安战后粮短缺、百姓民不聊生，急需从他国补给才对啊。

——不对，绝对不对！

那家伙从到尾都只是在等着看他丑。

克莱门特的脑里猛

赛克雷斯轻轻嗤笑了一声，火红的睫微微颤动，像是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玩的猎。他随意地翻开另一份文书，慢条斯理地摊在桌面上，金的瞳邃而玩味。

“所以，” 克莱门特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我建议你们减少对我国艾斯特里昂货的限制，并相应提对本国贵族商会的税率。”

克莱门特的血瞬间凉透，额角隐隐泛起一层冷汗。

……是雷缪尔？

赛克雷斯轻笑了一声，随手丢一份文书，修长的手指在封蜡上轻敲了敲，像是在嘲地给予他最后的认知机会。

克莱门特的后背瞬间绷，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拍。

语气带着习惯的傲慢与在上的轻视，“而我们的王国是主要的粮国之一，你们没有太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仅如此，我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与北方的瓦尔希亚公国和南的达兰帝国签订了长期粮供给协议。” 他的语气轻快得仿佛是在说天气不错，“换句话说，我们阿德里安现在手上的粮储备，不但充足，甚至已经有多余的份额可以随时抛向市场，而你们，才是更需要这份利益的一方。”

而赛克雷斯……

他轻轻敲了敲那份文书，语气随意，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傲慢。

“是吗？”

“几天前，我们的商会已经调查过了，艾斯特里昂的贵族商人们正在大肆哄抬粮价。” 赛克雷斯语气随意，像是在陈述一个无足轻重的事实，“你们的王国粮价波动剧烈，短时间内本无法稳定市场……这情况下，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和我们讨价还价？”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赛克雷斯，像是在俯视一只待宰的羊羔。

“减少限制？” 赛克雷斯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悠闲得仿佛在和朋友寒暄，“大皇殿下，您似乎还没搞清楚一——我们帝国，还需要你们艾斯特里昂的粮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赛克雷斯随手拿起酒杯，浅浅晃了晃，里面的红酒映一抹郁的血，他的嗓音低沉而慵懒，“你不会忘了吧？去年我们阿德里安与东的洛泰尔联战争大获全胜，拿下了整个西境的粮植区，那片土地的耕作面积比过去足足扩大了一倍。”

不……不可能……

他以为自己握住了阿德里安的肋，却没想到，对方早已未雨绸缪，甚至已经提前布局，只等他主动陷阱里。

然而，对面的赛克雷斯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金的瞳里闪过一丝讥诮，宛如看着一个正在自掘坟墓的可怜虫。

克莱门特心中猛然升起一不安，但他迫自己稳住，冷哼一声，“市场波动而已，我们的贵族商会早已习惯调控价格，不会影响贸易谈判。”

这是个多么划算的买卖！轻松的活和大的报酬！这件事是他无意间听到贵族们的聊天，没想到让他中了大奖！

克莱门特的胃里翻腾着恶心的愤怒，他的余光扫向桌边，恰好看到摆在角落的一封信——那是昨日雷缪尔送来的“善意提醒”，提醒他慎重对待这次谈判，警告他不要低估阿德里安的准备。

他缓缓地开，带着刻意的停顿和轻描淡写的讥讽，“大皇殿下，看来你真的没有清楚状况。”

他嘴微微颤抖，几乎要说不话来，心里成了一团。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个笑话。

克莱门特眉一皱，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不解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赛克雷斯看着他脸一发白，微微一笑，继续补上致命的一刀：

克莱门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他当然知最近王国内的粮价疯涨，可那不过是短期的市场波动，并不影响艾斯特里昂对外的供应能力……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赛克雷斯竟然已经掌握了这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