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的香氣很安靜，能傳得很遠。

村民們：……

可是這樣的強者也失敗了。你看他臉上最後凝固的那表情，簡直好像是成就了絕世大功呢！總之他也維持那個安靜、滿足、圓滿的狀態，再也不改了，跟其他所有受害者們一起。附近再沒什麼活人敢來了，更別提居住，誰要往這邊看一啊，目都是活死人們安安靜靜的迎向死亡的樣，所謂“坐化”。枯骨都要聚成森林了。麗殀在塔裡被困死了嗎？沒有啊！他向太陽伸起柔若無骨的雙臂，悲凄的問：“父祇啊，我到這樣程度還不夠嗎？還是不能為你分憂嗎？還是不足以超度泰否鯤鵬嗎？”

日影移過幾寸，又幾個村人來到這邊，先是看見一兩隻自由散步的羊，奇怪這誰家的羊啊放養了嗎不怕跑丟？再到河邊，只見獷十和放羊的都站在裡，神詭異，似死非死。而一個赤的、濕淋淋的人正向他們走過來。

但是換回他們的角度再想想，他們也不過是了男人這時候應該的事。

雖說如此，還是有人抵不住誘惑，又覺得自己意志足夠強大，絕不可能淪陷的。於是他們還是了人，一邊一邊驕傲：啊看我現在望多麼強大！我多麼活蹦亂！我絕不可能變得癡呆遲鈍！那多傻啊！我現在得多！我要一再！我現在多！我……啊，愛與和平……永恒的歸宿，歸處即是源頭，宇宙的大和諧……

只要跟人媾過，都會變成這麼個活死人的鬼樣嗎？

再也不能上啊！

他們帶著柔和哀婉的笑：“啊，來自於靈，歸回於靈。死即是生。無生無死。不過是宇宙力量的大通啊。”

傷至此，竟近乎慈悲。

他們可憐別的人類沒有看清這一點。

確實強大的修行者靠著取靈氣就可以活下去，而且還特別滋潤，成王成帝開啟霸業鴻圖，但村民們看這些撞的男人又沒那麼厲害，他們只是……枯瘦下去。雖然很緩慢，但確實是衰敗下去吧！人們說：“你們這也不像是活得很好啊。你們是要死了吧！”

陽光通紅的照在他上。

村民們：“你們不喫不喝？”

轟了九九八十一天，裡面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他們也沒敢去看，就拿長繩縛了個小隸丟進去試探，過一會兒，再把小隸拉了來。很好，小隸看起來雖然嚇得夠嗆，牙齒咯咯響，但至少不是個活死人啊！

更紅更燙的是火把。一隻隻的火把丟進來了。人們終於決定了不見的面而殺他。隨著火，還有利刃和炸藥。他們不確定的能力到了什麼程度，總之把最厲害的遠距離武都丟進去好了！甚至還有人召喚了雷電！

別的人類卻是被他們的下場嚇死了！

人向偏西的太陽舉起柔的手臂，輕聲：“父祇，你看，我到了呀。我會得更好。”

其中一個級修行者，是以鎮壓畫魂而著名的。就是有一副宮畫，附了靈，特能引誘人、人魂。不知禍害死了多少人，都快發展成新型瘟疫了，被他鐵腕解決了【注3】。而現在這塔裡封著的奇怪殀，跟那宮畫不是一個路的嗎？那個能行，這個應該也行啊！大家就都對祂寄以厚望。

獷十從未如此柔和、毫不抵抗、卻又不可征服。

嚇得人們把人——不，這本是殀吧——給關起來了，周圍筑起的圍墻。仍然有人聽說此事，勇於面對挑戰，主動前來降。

他們：“何必傷生礙和？通靈即可。”

很多很多天以後，那裡長了一棵植。很多很多年以後，長成了樹。樹枯裂似燒焦的骨，但是骨縫裡會開來。骨朵小小的，即使打開以後也往往是皺的，顏慘白。人以為此很倒霉，就把它叫作“霉”。

然後他們都達到了獷十和放羊的狀態。

他沒說的是，那兒有一圈厚厚的雪白的灰。當他腳步踏下去時，似乎聽見一聲嘆息，像什麼破碎的聲音。他低頭，看見微弱的光，碎了，在灰的中心。

小隸說，墻裡面什麼都沒了。連枯骨都沒有。

嗯，中招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於他的。獷十也沒有去保護人，他知人現在這裡一定有原因，這原因不是他現在所能手改變的。獷十站在中，目光放空，似乎看見了宇宙無垠、生命輪回，內心如此的寂靜而傷悲。

別的村人再過來，見到那幾個狀態大變的男人，可沒覺得他們受了祝福一步登天，而覺得他們都撞障了啊！

村民們戰兢兢問他們：“怎麼了？”

他們把人兒輪給上了。

他們還會回答：“很好。”

那這不是人，是病毒吧？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村民們這時完全應該喊一聲：“鬼啊！”然後撒足狂奔的。

他看起來像個圣潔的祭司，會幫所有人得上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