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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诸相非相(3/3)

西斜,舞狮的开始游街表演,白起自然看不清,只能听个声儿,凌肖便带他绕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河畔往回走。一盏闪着烛光的河灯从上漂下来,凌肖不由得停下脚步,白起也跟着望过去,他们的十指还牵在一起,手臂也挨着,“那是什么?好像有些许光亮。”

“应是在祈愿的河灯,我们也去看看吧。”

星星的光辉漂在面上,像是形成了一银河。放灯多是些年轻姑娘,还有带着孩的父母,一看便知为何而祈愿。凌肖要来了纸笔,:“你说,我写。”

白起却摇了摇:“祈愿时不该假借他人之手。”

他本就不善笔墨,少时在宗内念书,诵读的文字不记得几个,只有武功招式了熟于心,写的字也谈不上好看,更何况如今还瞎了。即便如此,白起还是要亲手去写,凌肖觉得好气好笑,便把笔给他,又将纸张平摊在石面上。他看着白起弯下腰,先是用手估摸了纸张的大小,才提笔蘸墨,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白夜。”

停笔,等到墨被,他又摸索着将写了祈愿的纸张折成小船,放到河灯上。凌肖安静了很久,开:“白夜是谁?”

“是我的弟弟。”白起似是连这个名字都很惜,并不轻易提及,说起的时候脸上柔和的笑,:“我们许久未见了,希望他一切安好。”

凌肖重复了一遍:“你的弟弟。”他又问:“他现在在哪儿?”

白起的动作一顿,良久,:“我不知。在我八岁那年,他被我的父亲带走了,从此不知去向。”

“所以,”凌肖说:“你是个连弟弟都保护不了的哥哥。真没用。”

白起没有反驳,只静静地折纸。凌肖冷看着,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祈愿:“只欠东风。”看了片刻,突然将这张纸成一团,另写一句:“功成。”

这也不够。他又一次成纸团,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张纸了。白起折好了纸船,正站在一旁静静等待,那双琥珀的杏被绑带挡住,只能看到的鼻梁和微抿的,晚风来,光洁的额。凌肖心想,说不准,白起才是我的劫难。他为这个想法半是释然半愤恨,一个人若是明确知自己的死劫生在何,那定然是十分幸运的,但如果这死劫无解可依,那又叫人苍天不公,老天爷,若你不肯放过我,又何苦告诉我!这般想着,凌肖又生杀意,只要白起死了,他自然就有了破局的法,然而,然而……

凌肖闭了闭。再睁开时,他手腕微动,如游龙走蛇,一气呵成地写:“白起,凌肖。”

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他搁下笔。

白起没有问凌肖的祈愿是什么,他们的纸船放在了同一盏河灯上,顺而下,漂向远方,白起望着灯火,突然说:“我以前……上元节的时候,和我弟弟一起放过天灯,同现在一样,像是看到了许许多多星。”

上元夜,灯如昼,临清宗并不避世,山脚下闹非凡,自是有许多人下山玩乐。白起与白夜各拿着一个糖画,另一只手被温苒牵着,走在呼喊叫卖的街上,只觉得哪哪儿都有意思。

那说书人讲的故事,正是说一名门正派的大小下山游历,被江湖侠客所救,历经艰难险阻,终于修得正果,可歌可泣。温苒只听了一段便面红耳赤,匆匆离开,带着两个活宝去看舞狮表演,直到两人都玩累了,白夜躺她怀里打起了呵欠,才见得白焜下山。

那晚,父亲对母亲到底在说什么,白起已经记不全了。他和小夜吃了许多平日里山上没有的,又买了许多零碎玩意儿,还从山下的孩那里学来了许多游戏,过得实在充实。最重要的是,父亲难得与他亲近,将困倦的他抱在怀里,一下下抚着背,也许这是他人生中最为安宁的时刻。

他听到父亲低沉的笑声,:“你若不喜,明儿我便派人去提醒一番,不可篡改旁人的经历当说书。”

又听到母亲说:“那怎么行?他们说书人,说的可不都是旁人的经历。我只是……哎呀,不同你说了。”

阁楼上,许多人在放天灯,温苒也挑了两盏,由他与弟弟放飞。白起勉睁开困顿的,看着那抹火光越飞越,乘风直上,晚风拂面,如母亲的清风剑气一般温柔。他坠梦境,落在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弟弟安详的睡颜,以及黑暗中的灯火。

面上,一叶扁舟划桨漂过,穿梭在河灯之间,景象安静祥和。一个人影走船舱,弯下腰,伸手从中捞一盏灯。灯心烛光闪烁,支开的里两只纸船挨在一起,甚是可

那人慢条斯理地拆开纸船,悠悠夜里,传来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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