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揽着她大笑：“你说我是傻的我就是傻的。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你说我是笨是小狗是兔…你说我是兔屎都可以！”

疾风骤雨中，云凌着风似的一路都止不住大笑。他指指的树，对梁曼大声喊：“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在竜树下起誓成婚吧！”

等全讲完，他已经走去很远。

耳边狂风急雨，梁曼听得很吃力。她抹了把雨，也大声回应：“你知该怎么说吗！”

她又在后面提声音，喊：“云凌…！”可他脚步不停。

片刻后回转告知，村民们都在祭祀，恐怕无法前来送行。

云凌拉她的手，面对竜树。

“轰隆——！”

“梁曼今日在此与云凌结为夫妻！请…”

惊天白光闪过。整个木普村瞬间亮如白昼。

……

……

云凌埋在她腰上蹭了蹭：“…怎么了，害怕吗？没事，我在这里…”

天雨如瀑，将一切笼罩起来，睛被雨帘打得几乎睁不开。

屋内的梁曼被雷惊醒。她坐在床，一阵心悸。

待耳边那阵嗡嗡声过去，梁曼也面对竜树，大声。

她踮起脚，迎着雨幕吻住他。

漫天暴雨中，一蓝龙在黑云中飞腾翻。沉闷轰鸣声接连不停。

见着雨势越下越大，云凌却并不回家，反拉着她直直往村东边跑去。

对方却一直抖着肩，憋不住般。

梁曼呆站许久。

风云突变，天际泼泼洒洒下起暴雨。

接下来，便是一响彻天幕的雷劈下！

远的人没有反应。

又是一炸雷。

刚走到山，却看到底下村东黑压压积了一大片人，也不知是在什么。

“轰——！！！”

云凌没有回，只是一直走。

他还是笑：“没关系！竜树会听懂的！”

回去路上，她着泪，挂在他怀里死死咬着他肩，还完全止不住噎：“…什么生辰愿望，什么许愿…本没有证据。是不是假的？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全都是装的…你本没那么傻！”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只求与梁曼一人共度！…”

雨下了整整一夜。

这一瞬间，她分明什么都听不见。但她却分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五个字。

一惊雷劈下。

“我想和梁曼一直在一起。”

她心张得砰砰直，却没有阻拦。

狂风暴雨里，梁曼什么都看不清。唯有云凌的眸亮的吓人。

他张开嘴，慢慢对她说了一句话：“……”

梁曼觉得自己又要犯病了。她浑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然后泪莫名其妙疯狂掉。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拾整好东西。可等待许久，原本约定前来相送的族长村民们却一个不见。

他盯她。风雨中，他一字一句又重复了那句话。

“云凌今日在此，与梁曼结为夫妻！请竜树为我们见证！——我愿放弃未来的一切，抛弃将来的所有！只愿能让梁曼幸福！…”

他一把将她抱起，终于放肆大笑起来：“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对不起梁曼！原谅我，我就只是想再多听几遍而已！”

……

暴雨中，竜树下。

雨珠从云凌睫坠落，和着暴雨一起滴落她脸颊。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哪里来的冲动驱使。她莫名张喃喃。

快到村，两人被浇了一一，浑狼狈不堪。相携的手漉漉的几乎快要不住。

话未说完，云凌却阻止她：“不需要你起誓，我一人就足够！”

暴雨过后却是云销雨霁。

梁曼怔怔望着窗外：“…这一雷，怎么劈得这么近…”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变！…云凌永远不会对梁曼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时为什么会这么许愿吗？…那个时候你总赶我走。我就去问别人，两个人怎么才能一直在一起。他们告诉我，成亲就可以。所以我许愿。我要和梁曼成亲。”

她鼓足勇气，大喊：“云凌，我愿意！”

梁曼猜到他想什么。

“…我愿意。”

他还在走。

峰去村里看看。

霎时间地动山摇。竜树也跟着震颤。

两人一路跑到竜树下。

梁曼小声唤：“云凌…”

她掉着泪追上前，一脚狠狠踹上他后背。梁曼扑他怀里挂在脖上崩溃大哭：“我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你大爷的聋啊自己一个人要去哪！…”

云凌安她：“没关系，我已替你和族长别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