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向来是她仰与他对视，如今，他居然学会蹲竦首，还省得她脖颈酸痛。

她站起，打算移步回房车休息。

原本想为书文拭脸上污迹，临到贴近，却停顿两秒，收回，把纸巾放她手中。

书文静静望他几秒，忽然声，“你有没有杀青后不了戏的角？”

但两周时间过去，后涉林与她之间相隔恰到好的距离，让书文对他的抵消散大半。

他撩起大衣，缓缓蹲下，目光邃，脸上不再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

后涉林递完巾，又从大衣内袋里掏一包纸。

旗袍裙摆还沾染戏中跌倒在地碰到的灰尘，下一通告与这场戏相隔两年时光，理明早会换新的装扮，这戏服则给工作人员清洗。

当灵魂与角度契合相，每一句台词，都是跨时空的悲鸣共振。

秦书文抬，与站在前的后涉林四目相对。

听他话里话外，似乎早就知书文之后的组安排。

“真巧，我在里面饰演英珺，到时候，又能看见你了。”

后涉林微怔，摇，“没有，我对CUT声，打板戏，喊CUT戏。所有角都由剧本和我、导演、对戏演员共同塑造，就算有十分欣赏的角，也不会不了戏。”

上次导演喊CUT又拽着她吻的人是前涉林吗？

“演员的使命，是把角上的故事清晰呈现到观众前，让他们不再靠简单的文字，而是镜、画面，和角灵动鲜活的模样相熟。”

这大概是宣告分手后，除掉开机仪式的‘好久不见’之外，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他扬起角微笑，眉鼻，搭大衣内的甲穿搭，衬得他更人模狗样。

他接上还没说完的话，“现在是拍摄期间，不了戏没关系，导演反而需要演员一直保持戏状态。可是杀青之后，一定要适当调整心情，最好外旅游散心，回归自己的生活。所以，有时候无组，反而并不是好事。”

可书文有轻微迫症，忍不住上手轻拍，接，一张未拆封的巾递了过来。

周围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并非无人问津的场合。

书文不由轻哼一声。

她轻嗯一声，没说多余的话，垂眸盯住上旗袍。

“还不了戏，对吗？”

后涉林随她一同站直，却忽地轻摁额，躯摇摇晃晃，状若倒、压向书文。

即便戏已杀青却迟迟无法从角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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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文见怪不怪，拆开巾手，“等柳上杀青，我有一周休息时间，然后才开拍后现代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