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用初生鹿茸制成的物事。
沈燕归的眼睛睁大了。
这东西,他曾在同行过一段时间的浪荡儿看的春宫图中瞥到过。
那是……被称为触器,或“角先生”的房中淫具。
“你想做什么?”沈燕归难以置信地瞪着辛玉,胸膛不住起伏,“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竟想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
“阿徊,阿徊,求你了……”辛玉哭得梨花带玉,咬着唇低喊,“我想要你!我就是想要阿徊!”
沈燕归黝黑黝黑的眼睛淬了毒一样盯着哭喊不休的女人。
——“啪!”
他抽了她一巴掌,正正扇在辛玉左脸中央,又扯出她手里的鹿角,狠狠扔到远处。
“辛玉,你把我当太监,还是妓子?或者任由你玩弄的人偶?我沈燕归是废了腿,还不至于甘心当一个下贱的玩物!”
辛玉头发散乱,一双眼睛跟野兽一样瞪回去:“我凭什么不能想,不敢想?这世间为什么如此不讲道理,非要女子来承受!?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滚出去!”
沈燕归爆发了,将辛玉掀下床:“滚出去!滚啊!在我杀了你之前,滚出千麓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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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
一道虚无缥缈的幽叹在黑暗深处响起。
跌下悬崖时,沈燕归曾体会过心脏骤停、时间仿佛一瞬间拉长的痛感。
就如此刻他感受到的这般。
青年死死闭着眼睛,大脑内传来阵阵轰鸣,耳边时刻传来辛玉方才的哭嚎,又传来幼年失祜时女孩的细细哀啼。
鄂飞兰出事时,正值他参悟剑意的紧要关头,因他执意下山,千剑道人气不过,几乎要将他双腿打折,沈燕归便说,打折便打折,他爬也会爬下山,去往辛玉身边。
一身傲骨从不低头的千剑道人似是老了几岁,背脊微弯,在沈燕归头也不回地下山时,异常平静地问出一句:
——“剑道和那小丫头,若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沈燕归始终记着他的答案。
——“我永远会选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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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
一个时辰后,沈燕归捏着床单,完好的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床顶,出声唤道。
话音刚落,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一直坐在外间的脚凳上,小心地捕捉里面的动静,生怕沈燕归有什么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是她太莽撞、太急切、太不知分寸了。
“脸抬起来。”
他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辛玉小心地抬起脸,凑到一个不至惹对方讨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