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倏忽弥漫开淡淡的臊味，心神被拉扯回来，原来是目睹一切的顾其蔷失禁了。

夏追站起来，脚一踏地就发麻，险些没仰面摔下去。温言见状，轻轻笑了声，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后没有动静，但她真切地知那儿还坐着个人在冷旁观自己的丑态。

现下意渐褪，初夏匆匆赶来，提溜着零星鸣虫在晚风中报信。

总不能真的把人两只手全砍掉吧？！

夏追不大想说话。

扶手不长，边缘堪堪抵着孙瑜妍的腕，剩下的手掌则突兀地伸在半空中。绝对的力压制下，女生的挣扎似螳臂当车，毫无威慑力。

不说顾其蔷和孙瑜妍的家世，她们再不济也是活生生的两条命啊，这混居然敢杀别人！

侧的扶手上。

大门关上的前一秒，隔着大半个平板房，隔着封嘴的胶带与黑布，隔着血与，破碎的痛沉闷又凄厉，惨过她有生以来听过的任何尖叫。

“废。”温言眉心微收，觉得扫兴。

烈的刺激下，她已经生不救世情节，只是固执地祈盼这场酷刑能在自己离去后再继续。

天已经黑了。

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些，但其实并没有用：“我们回去吧，求你……”

“嘘。”

不知是不是乞求起了作用，暴君总算肯稍作仁慈放开她。

夏追忽然转，搂住他的脖，埋在他肩上：“温言，好脏，我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

后的房间，椅脚着地面，夏追像死了一样闭上，耳里却准地钻了锐没的声音。

“什么都没看见，这就不行了？”他揶揄，淡淡瞥了前排的司机一，挡板便立升起。

她穿着条裙，淡黄的滴顺着小与椅座往下滴。将富家千金寥寥无几的气势冲垮，顾其蔷满脸涕泪，狼狈得堪称荒谬。

一直到今天之前，夏追对温言变态程度的认识都停留在宏观的谋诡计上，然而他比她想的疯得多得多，他居然真的杀人！

有那么一瞬间，电影里夸张的血腥镜闪过前，夏追无法自控，立降下车窗呕，呕到泪直也吐不东西，耳中只剩嗡鸣。

反着寒光的刀刃贴近肤，与温相接。真正到了这一秒，看不见也听不着的孙瑜妍反而不敢挣扎了，只是颤抖着低泣，发一些没人听清楚的求饶声。

匕首鞘，往前靠近。夏追看见了，顾其蔷也看见了，珠瞪得要脱眶，疯了一般地哭。

温言将人放轿车后座，自己再去时，便瞧见少女已经僵地蜷缩在最远。

那个人是披着人的狼，残忍、恶毒、险、毫无同理心，他甚至是个罪犯。

“滴答、滴答……”

时间死去了。

“好。左手。”温言饶有兴趣地示意，那匕首便换了方向，靠近那只攥的、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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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杀人砍手的场面便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她看见二女被绑架，像个牲畜一般被捆在椅上静待伤害。她是没亲见血，可顾其蔷要死了，是因为她而死的；孙瑜妍要残了，是因为她而残的——她自己明明他妈什么都没想，却莫名其妙背上了人命。

夏追没办法想象温言此刻的表情是满意还是轻蔑，她攥手心使自己平静下来，满冷汗中，她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真的能和这疯周旋算计吗？

“——左手！”她只能说。

“温言，我不想看……”